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宰辅中文网 > 梅云陈晓红 > 第100章
 
重田来传真同意买一百斤鞋草,于是,我从网上和人家商户谈好价格定了下来,打过款去支付宝后,没几天人家给发来了物流,整整两大麻袋,一捆捆的很是整齐的鞋草。

我雇了辆出租三轮车给拉店里来,然后又去定纸板,转了几家终于有家答应给做三千个了,这个三千不多不少的,很多装潢设计店都嫌数量少做不着,就这家还是商量了半天才答应给做。

因我说了不止这三千,以后还会陆续有,是长期的合作。他也看出纸板上印的是日文,知道是出口用的,这出口的活不是干一批就了解的,所以店家思虑了半天才同意了。

三千个塑料袋没有给单独加工的,这个是数量太少了,这么小的塑料袋本来利钱酒薄,再那么少想想也真是难为人家,本想着先找个批发塑料袋的,看看有没有合适的,那样用多少买多少也方便,可看了几家都没有那样大小的,好在找到了一家能自己生产各种规格塑料袋的,人家数量至少一万个,少了免谈,一万还是刚刚够改版摸的。

所以我又只好和重田商议,看他同不同意做那么多?如不同意我也没办法了,好在和重田经明白后他很理解,发来传真说可以定做一万个,并特别强调一定保证质量要好,并且大小合适

然后,又坐客车跑去潍坊小商品批发城,寻找那红色绳扣挂链,小商品城里人山人海的,每天都和赶大集一样。

我穿着一件旧棉衣,斜备着一个很便宜的兜,人多的地方自然有危险存在,我这个样子,即像进货的又像是逛着玩的。再说看这瘦弱的样子也不像个拿着钱进货的主。

小商品城里的东西;琳琅满目,一个摊位一个摊位的满满的货。一楼是百货,各种用品按区买卖。

我在人群中穿梭着,找到了卖手机挂件手链小饰品区,认真的看着有没有卖那种挂绳的,找了两排了也没见那种,心里想不会要失望而归吧!但还是有点不甘心的想找到希望。

第三排又转到头了,这一排里就一家卖的,那绳质量还不怎么样,颜色也没有红的,问她能不能给订做三千个,她有点奇怪的笑了,说开什么玩笑,红的卖的少,所以都没做的了,让人家给改色就为了这么点?三万还差不多,即便我再说常用,她也满目怀疑的看着我,说常用可以一次订座几万个啊,这一点一点的采购,就没见这样的,还说这三千个没有人会给单独加工的。我心里听了很是不舒服,有话好好说吗?呱唧半天冷嘲热讽的,本想一走了之,可觉得这半天了就这家有卖,别真个性的走了,一个卖的也没有了,就连回返的余地也没有了,所以就压着火带上微笑想再和她商量下,可看她那爱答不理的表情,我实在无法厚脸皮下去,本就有点薄脸皮的我义无反顾的选择了立马离开。

这样的卖家毫无可商谈的余地,怎能拉住想合作的客户呢!语气那么的冷冰,那么的当主人,顾客可是上帝,一点也不委婉,即便拒绝也来个让人感到自然如是,而别给人离开了就不再回头的冲击。

我心里有点打鼓了,担心无功而返,那毫无收获的白跑一趟,真是劳心费利。但不到最后一排转完还不能下肯定,有时希望也就在那么一瞬间,甚至是忽然。

还真如所料,在逛最后一排时,特别的仔细,担心错过了什么。

就在转到中间那里,有家真的就卖各种饰品挂绳,虽然别的颜色居多,单至少有些红色的,我很是欣喜的和老板商谈了起来。她说这样的挂绳以黑色居多,黑色是大众色。红色一般工厂不做了,怕囤货。

可我只要红色的,问她能不能给定制,并且绳要比卖的这个紧密才行,出口用,质量很关键,她眼睛亮了下,问要多少,我说先要三千,她脸有点沉了,我又说以后陆续做陆续要,甚至几万也不止,她有那么片刻迟疑

“最少五千个,绳和挂扣是单独做分开的,做好发来后要自己把那挂绳套进圆环扣里”她说:“虽然我们自己有工厂成产,少去一层加利环节,可少了实在做不着,这改颜色也很麻烦的,五千还是为了以后能长期合作,要不然我们是不敢接的”她的语气虽然带有肯定,但脸上至少显示出了真诚想合作的神态。

我心情没那么急躁了,想着这南方人就是会做买卖,赚一点人家也会答应,然后去做,为的是放长线钓回大鱼了,不像我们这有的只要觉得利润少就那么生硬的回绝。不给以后留机会,这就是人家说的南北方人生意经的差别吧

定好手机链后,心情自然放松了,便去二楼买了两盒袜子,一盒男士的给公公和刘玉亮,一盒女士的给婆婆和我,批发价稍微的便宜点,棉线袜看着还不错。

忽的觉得好饿,可如果吃了饭回去就要晚上两个小时了,棉布店还关着门呢,心里急急的,喝了几口水充充饥赶紧往汽车站赶去,好在不远,走着可以去。

“姐,来潍坊了?进货了?”一张似曾熟悉的面孔,还有那似曾熟悉的微笑。忽的想起这是那次给同学介绍的那对象,当时他以为是我,结果大姨说是我同学,他说年龄大就此搁置了。为此我还怪自己当初就不应该跟着去,毕竟同学近三十了还没有对象,很为她着急。那时我家小宝就三岁多了。

“嗯,来看了点东西,这你们的车?”我忽的有点小尴尬,不知该怎么回答。

“我是打工的,老板的车,我售票员”他满脸的笑容

“那也挺好的啊”

“凑合过吧?”他脸上掠过一阵无奈后是无所谓的开心的笑容

“姐,你往前坐坐,后面人多了会挤,还有些不自律的抽烟的味很大”

“好的,谢谢!”

“这么客气就感觉陌生了”

“也是,给你票钱”我从背包里拿出二十元递给了他

“免了吧,不好意思要你票”他那表情很逗的

“哈哈哈,咱两什么关系啊?你要给赔上票钱”

他被逗笑了:“熟人关系,哈哈哈”

“别客气了,要不我以后再来就不敢坐你的车了”

“那不行,必须做我的”他乐呵呵的回着

“那快收下该多少多少,看人家车上的人都巴巴的看着呢”

“他们是搞不明白我们是什么关系”他有点笑红了脸

“你还真逗,快收下找钱,我坐前面去”

“好来,那我不客气了啊”

他把找回的钱递给了我,我一看多着一元,又硬塞给了他

少一元他得赔上,都不容易的,又没什么说处,实在没必要。

坐在座位上,看到他去很熟练热情的和乘客打着招呼,麻利的收找着车票,高高的个子,脾气又温和,长相也不丑,忽的有种想问问他有对象了没,给他介绍个对象的冲动,可想想这就几年过去了,虽然那时人家比我们小几岁,现在也应该快三十了吧,也许早有娃了呢,忽觉自己有种杞人忧天的好笑。

到了站我匆匆的出去打了个三轮车出租,腾腾腾的一路颠簸颤抖着到了店门口,付上五元钱后,赶紧去开门。

“你今上午没来,有过来看布的,你锁着门她们还以为你不干了呢,我说你进货去了,她们就去南面了”隔壁门头的李玲一见我回来赶紧过来和我说。

“哦,谢谢你啊,这不开门了反而有人来了”

“你出去让你家里来给看着门啊,这么近又不是远,你这是卖布,总不在人家还以为不干了呢,况且有南面那家子顶着,她又那么会说,一拉拢能有你事?会更受影响的”

“他们都没空啊”

“哦,都干啥呀?那么忙?”

“整天的瞎忙,用不起,哈哈,我开开门要先回去吃点,饿坏了”

“几点了也不在外面吃点?”

“走的急想早赶回来”

“你还真是操心的命,独来独往的也不觉得累”她说这话有点异样的眼神在看我

我没多想就回家吃饭了。

家里自然是以为我在外面吃了,所以剩菜就剩汤了。

婆婆让我自己做点吃,说下面条快,还有炒咸菜

我赶紧吃了碗面条便匆匆去了门头,点上炉子就去了隔壁

刚进她屋

“你还真行!真佩服你!什么样的人你也忍的了!”她莫名的说了这么一句

我有点吃惊的看着李玲,不知他指的是什么

我们虽然已经从陌生成为了好朋友,她属那种很慷慨大方的,什么也不计较,我也属大大咧咧的人,所以我们很合得来,虽然有时也发生点小争执,但转眼就没事了。

可今次我过来找她说话,她竟然头也没抬,甚至还满脸的怒气

“怎么了?谁惹你了?说我去揍她去”我不知原由的笑着开了句玩笑

“你真行!你对象那个样你也忍的了!”她说的是那么的带出了“愤慨与埋怨”

我忽的觉得整个人都被蒙住了!火噌噌的往外窜着,脸上涨的热辣辣的红,手指紧紧的握进拳头里,牙关咬的很紧,我不知是感到了羞耻还是侮辱,整个人都僵那里无法挪动,不知这样的境地容不容我喘息。

巴不得此时地上能有个窟窿让我钻进去,远远的不曾来过,更没有听到过,不至于这样尴尬的立于这里。不知所措的刺痛着内心,纠结的无地自容。

虽然已经很熟悉了,也玩的很好了,无话不谈了,可就是我对象做什么这事从没和她说过

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去说,该怎样去说,这样的男人天下能有几个!说了只是一种笑话!甚至是一种轻视!或许是一种侮辱,也许没有人能理解还有这样的人存在着,就在身边,还是朋友的丈夫。

所以我在听到别人谈对象是干什么的,做什么,干了些什么,我也好想参与进去,好想说说我的丈夫,即便平淡无奇,一般正常就好,可我都只有羡慕的份,只有自愧不如的份,只有装傻开玩笑混过去的份,只有回避的份,我没有任何资格去谈我的丈夫,我的老公,这个共同生活这么久的人究竟给了我什么,是值得我一提的呢?当年那死皮赖脸的追求吗?我情愿追的不是我,我祈祷上苍给我的折磨能不能不要这么多!起码给我一点点可以骄傲的理由好不好。

这样的事我真的无话可说,这或许是我的错,就像我一位同学所说,男人不干活挣钱养家就不是男人,不干活不负责任就天天和他打,不听就离婚,男人就需要调教,不应该去惯!你如有情他必得瑟。

可我实在没有那样的勇气,没有那样的个性去解决婚姻问题,也曾说过他提醒过他教过他劝过他,怎样都不听的人,无法去交流的人,再打再离,伤的是孩子是老人,他们有什么错

我在家庭婚姻里可以说是最懦弱的,别的事我可以想办法解决,一些事我也会果断处理,可唯独这,我钻进了纠结了,一晃就是这些年

也许当年他逼着去离婚时,我痛快的解决了,会不会比现在好,这样自己还要熬靠自己多少年?就只是为了孩子有个完整的家吗?自己的付出值得吗?

我每每问自己,纠结难过半天,还是让自己强忍了下来,我真的是懦弱的!这样的婚姻家庭里盘旋咎由自取吧

我本不想和李玲谈起这样的事,一直不告诉,就这样好好的交往,与其他无关

可不知谁来和她说了我的事,她自然很是气愤,知道她是在为我抱不平

可这样猛的一说,我真的很难接受,就像是一个穿着衣服的人,忽然被曝光在透视镜下,那赤裸裸的暴露。真的是一种折磨到崩溃的边缘

仿佛瞬间褪去本还有点的光环,锈迹斑斑的被仍在角落里,忽然的变化,无地自容

我没有回答什么,也不知该和她解释说明什么,只是觉得在她面前忽的很渺小了,虽然知道这是自己的自尊心在作祟,她只是好心为我觉得不值,可我此时却实在无法接受这样突来的直白。

无力再恢复常态淡然面对,只有让自己慢慢消化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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